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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显然是不能,因为情义二字。

其实,她也不是特别懂什么是情义,只是在流亡的这七年里,她也曾幻想过会有一群人,能够忠诚地拥护自己,浩浩荡荡地杀回风淮去。

虽然这么久过去了,依旧没有人追随她。但现在她没什么能够回报给别人的,只有简单的情义而已。

于是,冰天雪地中,谢玄濯握着把破菜刀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所谓的“望风”。

偷偷钻进帐篷后,苏凌心的心砰砰跳得十分厉害,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来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唯一担心的就是外面下雨下雪,她们两个人脚上的烂靴子肯定会打滑。

早知道的话,就应该把那些羊毛统统做成羊毛靴,苏凌心一边腹诽,一边小心翼翼地望帐篷的内层走去。

这是义羊部一个大贵族打猎时住的地方,按道理来说应该储存了一些肉干、毛皮什么的。

因为没有点蜡烛,帐篷里的能见度并不高,她只能慢慢摸索着移动。

冰天雪地中,谢玄濯一个人呼吸着凛冽清新的空气。

天穹中那一道光消失了,彻骨的寒冷袭来,仿佛天神随意挥了挥手,让刺骨的寒风横扫大地,雷电被乌云引来,要一同将暴雨倾泻在草原上。

没错,是下雨,不是雪。因为已经有小雨濛濛地下,打湿了谢玄濯的睫毛,她仰起头,突然轻轻张了张嘴,想要接住落下的雨水,尝一尝它的味道。

直到谢玄濯抬手擦了擦眼睛,再次睁眼时看见了一瀑流金般的长发在风中飘扬。

她对上了那双深红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冷冷地看着自己,用冰冷刻薄的语气说:“皇女殿下,口渴也不需要喝雨水吧。”

闻言,谢玄濯顿时有些窘迫,她没想到会被明净翡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嘴里含着的雨水太冰,一时之间,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雨下大了,水滴在明净翡美丽的脸上,她不经意地擦了擦,留下水珠的纹路,跟一只花脸的猫儿一样。

真像个妖精。谢玄濯悄悄咽下雨水,把菜刀往背后再藏了藏,才小声地嘟囔着,有雨声替她掩盖,所以她并不担心明净翡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