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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是对的吧。”苏凌心仿佛泄气的皮球,虚脱一样地看着地上的湿土,“也只在你那是对的,对我来说就是行不通的。”

“凌心,这世间只有情爱一事最重吗?”

“是的,在我心里因爱而生义,我为情义生,也为情义死。”苏凌子无所谓地笑笑,神情飞扬,带着年少特有的清爽,“你和她对我好,所以我只对你们有情。”

看着苏凌心笃定的模样,谢玄濯有些恍惚,对自己好的人吗?这世上的确只剩下眼前的人,和那个金发少女了。

可是,她无法忘记曾经死去的人,忘记他们就是否定了自己。

只是到了最后,唯有叹一句悲欢离合不由人。

明净翡比她珍视的一切都还重要,谢玄濯后知后觉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新帝大婚,算是上燮近来最大的一件喜事。虽然谢子龙催得急,导致婚礼的准备略显仓促。

但好在上燮家底殷实,礼部的人也十分得力,即便边关传来战事,也还是把这场婚事办得有模有样。

为了彰显自己对明净翡的重视和喜爱,谢子龙不仅给出了大量聘礼,就连谢玄濯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也得了许许多多的赏赐。

唯一一点引得礼部不满的是,迎亲的大臣一般都选的是子孙满堂之人,但这一次谢子龙独独挑了谢玄濯迎亲,不合礼法,大臣们却拗不过他。

秋日的阳光洒在风淮街道的青石板路上,谢玄濯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马身挂着喜庆的红绸,而她也穿着玄红色的朝服,身后跟着庞大的迎亲队伍,还有一顶华丽的花轿。

这是谢玄濯第二次来到明净翡在风淮的宅子。

与往日不同的是,素净的庭院里也挂上了正红色的丝带,就连枫树上也缠了好几圈,仿若红枫遍地。

谢玄濯下马而行,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乌木门前,一抬首便看见明净翡身着凤冠霞披,被紫檀扶着站在庭院中央。

二人隔空而视,谢玄濯眼底一片恍惚,少女向自己款款而来,清扬婉兮,却又堪比芙蓉未央柳,唇润生色,娇艳妖丽,那是无可辩驳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