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明净翡也觉得自己疯了,忍不住想要靠近谢玄濯,就像是醇酒靠近火焰,只是为了燃烧,焚尽一切,包括她们两人。
她爱着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她无动于衷。
可是,她看了千百遍谢玄濯的无动于衷,好像自己根本影响不了谢玄濯,自己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人心里。
所以,她要看着,亲眼看着谢玄濯痛苦,看着高贵冷漠的皇女殿下,生出被情爱欲望驱使的反骨,再受那被迫隐忍深藏的痛楚。
就算自己也碾碎了皮,磨平了骨也可以,只要谢玄濯比自己更疼更伤更悔就好。
只要她比自己更痛就好,一点也好。
“我最近在想,若是我们不曾相遇,你可能会比现在快乐很多。”谢玄濯似乎很疲惫,眼睛红红的像一只走失的兔子,“我好像从没听你说过你小时候的事,你说给我听听吧。”
“我也没听过你的,我们扯平了就好。”
这个夜晚,谢玄濯出奇地柔软,她绽放了一抹明媚的笑意,盈盈似水,妖冶更盛漫野繁花,“听了会做噩梦,所以我才没有说过。”
“很晚了,你再不走是要亲眼看着我和皇上洞房花烛吗?”
“是我越距了,”谢玄濯觉得眼睛很酸很胀,她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阖上眼,如果能睡着就好了,“愿皇妃往后一生顺遂,心想事成。”
谢玄濯捂着心口,拿上莲光,跌跌撞撞地从来时的窗沿跳了出去。
明净翡心里酸酸的,回想以前,谢玄濯常常独自倚在宫殿的长廊上,任由风淮城的大风吹过,一旁的旗帜猎猎作响。
风声之大,嘶吼碎裂如同谢玄濯的心。
原来看到她难过一分,自己虽然有了一分开心,难过却加了两分。
夜风一下刮了进来,明净翡突然转身追了出去,却在窗户旁止住了脚步。
她红着眼,看着谢玄濯提着剑一步一步往外走,莲光剑上的清辉,似乎也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