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我全都记得,也会一直记得。”
“既然记得,为何还是要走?”谢玄濯琥珀色的双瞳燃起火焰,却只灼伤到了她自己。
“谢玄濯,以前你总是食言。所以,这一次,轮到我失约了,可以吗?”
素白的衣衫将明净翡的绝色姿容衬托得淋漓尽致,可美人轻启檀口说出的话,却化作了刀刃。
刀刃在谢玄濯心上淬起了血花。
“明净翡,这就是你祝我的事事如意?”谢玄濯完美无瑕的容颜,终于被打破,她眼眶通红,手指不自觉地来回蜷缩着。
“是啊,没了我以后,皇上你必定事事如意。”女人轻轻依偎在谢玄濯怀里,眼尾灼热而湿润,却冷若冰霜地说道:
“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和我之间,错的是身份。你是一国之君,而我只是江湖中上不得台面的圣女。乱世或许是好用的利器,可你要开创太平盛世,需要的是光明正大,家世显赫的人。不应该留着一个出身不清不楚的人,做你的皇后。”
“你可以不走吗?”那般温柔而凄绝,舍弃了天生的骄矜与高贵的声音,谢玄濯仿佛一朵凋零在春日的蔷薇,含着无边的忧郁与寂寥。
明净翡替她拂开遮住双眼的碎发,静静看着她深邃的眼睛,然后坚定地摇摇头,“怪我,都怪我要的太多了。其实世上大多数的人,谈不上爱恋,就一起过了一生。”
好在她还有过爱恋,虽然没有过一生。而谢玄濯永远给不了。
永远给不了。
“不,我不明白。一切都在变好,只要再等等,就好了,为什么要走。”谢玄濯清瘦的身体颤抖起来,脆弱得像是快要被折断的柳枝。
“可我不是大多数的人之一,从来都不是。我要的就是很多,很多。可你给不了。”
不知怎么地,明净翡发觉现在的谢玄濯竟然是那么地绝望,那么地无助。可她既不觉得欢喜,也不觉得痛快。
为什么呢,她明明想让她痛苦,想让她绝望,想让她为自己粉身碎骨。
“我给不了?”谢玄濯的眼眸如纷乱繁杂的花瓣,破碎而无神,她反复地说道:“我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