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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上加了金巫族坤泽所使的幻障,你们要强行打开的话很是费事。”明净翡取下风帽,一头如瀑的金发洒落在肩,恍若阳光普照,她朝宁锦微微一笑,率先走进了天梧宫。紫檀也紧跟着她,一齐走了过去。

与宁锦所想象的不同,这儿并不华丽,除了十分空旷几乎可以说是非常简陋,一切物什都灰扑扑的,甚至有些破破烂烂,仿佛闲置了上百年。

空旷的大殿上方,站立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她听见明净翡叫了那人一声宫主。上燮的士兵已经把几人团团围住,却不敢轻举妄动。

而谢玄濯此时双目紧闭,被明净翡护在怀里,手中的莲光也让明净翡握在手里直指天梧宫的宫主。

“你竟然回来得这么快,”宫主捂着自己被砍伤的手腕斜倚在台阶上,惋惜地摇头,“可惜还是晚了啊,你的心上人已经陷入幻境了。”

“不会的,她有鬼眼,怎么会轻易受到幻境的影响!”明净翡感受着怀中人身体的温热,见到谢玄濯,她仍觉得心口刺痛,惘然若失,但心底隐秘地生出幸福感,却不知这是不是南柯一梦。

“是啊,本来不会的。但她身上有关于你的印记,陷入有关你的幻境,再正常不过了。”

“我的印记?”明净翡看着怀里呼吸越来越微弱的谢玄濯,回想到了这人心口与自己胎记一模一样的银莲花,她的心沉了下去。

“你在云国雾洲待了那么久,多多少少应该听说过刹那海深处有以命换命的邪法传说吧?”

“那只是传说而已。”明净翡捏紧了手指,指尖陷入肌肤,留下深深的划痕。

“传说么?那你是怎么重生的,绝迹的月衣花又是怎么出现在你手中的?”宫主笑着看见明净翡从无措惶然到濒临崩溃的模样。“其实,你到云国雾洲去就是想弄清楚,你的心上人是不是用她的命换了你的命,对不对?”

见明净翡低着头不说话,宫主美丽的脸孔突然狰狞了许多,“本来我是不想杀你的,要留着你继续培育月衣花,可你坏了我那么多的好事,逼得我不得不联合云家,来杀了你的心上人啊。”

“你看看,前世今生,都是你害了她啊。”看不出年龄的女人再次补充道,眼中闪过妖异的光。

“都是我,害了她?”明净翡呢喃着这句话,这些年每当午夜梦回,她总会恍然想起自己所做过的事,对的错的,欢喜的难过的,好似都褪色了一般,了无生趣。

曾经因为某个人有过某种情绪,失去了以后,就再也不会生出期待。

“姐姐,别听这个老妖婆的。皇上她刚才,她刚才是自己找死,跟你没有关系!”宁锦发觉明净翡神色有异,忙脱口而出,也顾不得说的话得体不得体了,“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妄想颠覆朝政,你可别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