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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走了,谢玄濯一口饮尽了明净翡给她续的茶,欲言又止地说道:

“朕先回去看折子,夜里你早些睡。”

“嗯,别太操劳了。”不知何时,明净翡手里把玩着一片红得似火的枫叶,她轻吹叶片,仿佛天河夜转,金星下凡。

谢玄濯听不得操劳这两个字,一时之间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看不出来圣女您是真大方啊,这么轻易就把皇上让出去了?”紫檀捧着一大叠枫叶从侧门进来。

“让与不让,都是一样的。”明净翡玫瑰色的眼眸映着红枫,倒让她苍白的面容有了几分血色,“她本就不独属我一人。”

紫檀点点头,“可能你命中必须受这苦吧。”

明净翡苦笑着放下手中的枫叶,又躺回了床上。

“不是说要用枫叶做画的吗?你怎么又回去睡了,害我白找这么多。”紫檀无奈地看着明净翡闭眼假寐,嘀咕道:“不想人家去,就直接说嘛,还挺要面子。”

快要入冬的夜一向黑得早,明净翡熄灭了殿里的每一盏烛火,只觉得无论黑暗或者光明,都是那么地难熬。

“其实你早应该做好准备的,不是吗?”明净翡在心里暗暗冲自己说道:“古往今来,几个帝王能独宠一人呢?”

是自己每次都擅自期待,再擅自失望。只是,这种残酷的情形在心里演练过千万遍,也不及亲眼看到、亲耳听见,那么地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