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依旧刮着凛冽刺骨的寒风,谢玄濯将带着自己信香味道的披风给明净翡穿上,自己却走到城墙边上,迎风而立。
在惨白月光的映照下,少女那张美到极致的脸孔,却宛若修罗恶鬼般散发着浓重的戾气,在地狱黑暗处惨烈地盛放着,凄美绝艳。
“皇宫里有三千执金卫,城内守军三万,你要怎么跑?”谢玄濯双手扶着朱红色的围栏,殷红的血液在晶莹透明的肌肤里流动,像是白日燃烧的火焰。
“天下广大,你所及之处,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里去?”
没有给明净翡回答的时间,她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明净翡。
“皇上是要用武力让妾身屈服吗?”
“明净翡,”谢玄濯摊开掌心,那粒药丸还沾着点点尘土,“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以为这药真有用啊,我都是骗你的,”明净翡狡黠一笑,妖媚又肃杀,“何况,忘记一切,我们就能重来吗?小乌龟,你都是皇上了,还这么幼稚。”
“再说了,有人会带我走,走到哪里还重要吗?”风吹动长裙,明净翡身后雪白的羽扇微微晃动,衬得她飘然如神女。
似乎为了应和和证明明净翡的话,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跪在了谢玄濯面前。
“玄濯,我来带她走。”
“苏凌心,拐带皇后是什么罪名,你不知道吗?”谢玄濯神色漠然,眉目间仿佛都结了一层寒冰。
“末将知道,但心之所向,义无反顾。”苏凌心单膝下跪,清秀可人的脸上满是坚毅的神情。
“你这是要与朕为敌?”谢玄濯忽然觉得很累,城楼太高,风太大,吹得她头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