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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loft公寓里,突然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线,萧言之趴在床上,侧着脸打开手机,手机发出的亮光刺痛了他眼睛,让他忍不住皱紧了脸。

看到时间的一瞬间,他有些恍惚,他回北京,竟然已经过了一周了。

这段时间,他白天去特教学校跟着萧念学习手语,学着做一名聋哑老师,晚上赶到中戏跟胡元白学习表演,再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一整天奔波下来,他回到家基本已经是深夜了。

高负荷的工作量,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萧言之终于还是病倒了。

此刻他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床头柜上放着半杯凉掉的白开水和一板已经被吃掉了一颗的退烧药,整个人趴在床上,浑身没有力气。

早上出门时就觉得有些鼻塞,他还没当回事儿,等到中午的时候,就觉得身体吃不消了,浑身肌肉酸痛,嗓子也痒痒的有些干痛。

给胡元白打了电话请了假,他直接打的回了家,在楼下匆匆买了退烧药,吃了药后,便抱着被子陷入了昏睡。

一直到感觉喉咙干渴,他才挣扎着从昏睡中醒来,打开手机,才惊觉已经晚上9点了,退烧药似乎没什么用,他仍然觉得身体忽冷忽热,浑身使不上力,更糟糕的是他现在开始头痛了。

萧言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感觉有些口渴,他挣扎着翻了个身,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杯,楼下突然传来开门声,萧言之心下一惊,刚摸到水杯的手腕一抖,水杯摔在地上,玻璃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便是有人上楼的声音。

黑暗中萧言之紧张起来,家里不会是进小偷了吧!

他紧张的捏着床单,一动都不敢动,心跳的异常迅速,甚至脑袋里都开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戒备状态。

“言之?”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萧言之瞬间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刚才过于紧张,此刻一放松,萧言之就感觉头昏脑涨,似乎烧的更严重了,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里。

卧室的灯被打开了,房间里有了亮光,萧言之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灯光,只觉得视野里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山麟……萧言之在陷入黑甜之前,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轻微的说出了来人的名字。

萧言之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病房里了,他的胳膊上挂着点滴,岳山麟正趴在病床边握着他没有挂针的手,睡着了。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病房也只有床头开着一盏昏暗的小灯,萧言之看着睡着的岳山麟微微出神。

眼前这个男人,在人面前永远是一副仪表堂堂,高深莫测的样子,他五官英俊凌厉,且永远带着上位者盛气凌人的气势,常常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个人曾经是萧言之整个青春的梦想,在这个寒冷的异乡的夜晚,在萧言之生病最脆弱的时间点,这个男人的出现犹如天神降临,甚至带着一丝救赎的味道,出现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