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车里的大姐往外瞧了一眼,拿了一杯热豆浆出去。
“姑娘,要不要?”
谭芸从饭盒里抬起头,大姐手里握着一杯豆浆,胖乎乎的身躯像堵墙似的,帮她遮了些阳。
“不要钱,这是早上剩的,你要不嫌弃,就给你吧。”说着直接把豆浆塞进谭芸手里,扭身回到铁皮车。
夏天的热豆浆把人喝得汗津津的,但那种甘甜的味道竟令人感觉清爽,吃饱喝足,又有力气跟命运抗争了。谭芸吃完饭把饭盒扔进垃圾桶,路过铁皮车的时候,跟里头说了声谢谢。
“没事没事。”
谭芸走远后,大姐从热热闹闹的手机视频声里抬起头,向谭芸走远的方向叹了一声。
女人要是难起来,是真地很难很难。
但谭芸的字典里,没有难这个字。因为从出生开始,从有记忆开始,她就是这种生活模式,习惯了,不知道什么是容易,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过着多让人心疼的生活。
半天过去,生日也过去一半了。
谭芸回到车行,待洗的车排了好几辆。
桂姐正在给一辆黑色本田做最后的擦拭。
谭芸过去换她,“桂姐,去吃饭吧。”
桂姐一边擦一边问:“你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