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没听错,一个朋友。周六有时间吗?可以,挂了。”
陈骆的这通电话过于简短了。
谭芸问:“怎么样?他接吗?”
“嗯,周六带你弟弟过去就行。”
“真的?”
“真的。”
谭芸无法表达此刻激动的心情,双手拉起陈骆的手,郑重地说:“谢谢,谢谢你帮我弟弟,他要高考了……这个阶段对他来说无比重要……一直……一直没有找到……你知道……特别合适的医生……”
谭芸也没料到自己会哽咽成这样,语不成句。
她复杂的情绪都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出口,眼泪怎么擦怎么有。
她握着陈骆的手,紧紧的,像一个快溺水的人,忽然找到了一块浮木。
她低着头,眼泪串成了线,不停往下掉。
陈骆递给她一包纸巾,她这才松开他,用纸巾捂着眼睛,肩膀颤动。
陈骆又帮了她一次。
市院每天都像菜市场一样拥挤,谭石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车来人往,面无表情。
医生来给他吃药他想过吐掉,但还是吃了,给他打针的时候他想过把针头拔掉,把病房砸了,但他还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