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哪儿啊,还没告诉我?”
“随便。”
“行,想去哪儿你随时告诉我!”
谭芸不说话了,缩在座位里,领子竖起来,口罩恨不得拉到眼睛上。
可是车刚开出去不远就遇到了红灯。谭芸已经浑身是汗,汗水沿着眉毛,睫毛淌下来,她的目光不停地在车辆和人群里搜寻。红灯倒数六十秒,每一秒都像一分钟那么长,手指甲抠破了手心的时候,红灯变绿了。
同时包里电话响了,是陈洲打来的。
他问她怎么忽然走了,还说他出来找她了。
谭芸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虚了,但她自己并没察觉,“我有点累,想回家。”
陈洲问她,“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谭芸说:“不用,我就是想回家休息。”
“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诉我?”
“……没有。”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让我看见你就行。”
“我就是想回家。”这句话已经重复了三遍。
“那我就在你家楼下等你。”
说完,陈洲挂了电话。谭芸捏着手机,又把自己缩起来。
“姑娘,你确定你没事吗?”司机师傅问。
“我没事。”
“那……还是随便溜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