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是天麓宫。”

“公主,是裴家。”

两辆马车距离较近,双方侍卫汇报时彼此都能听见。

那声“公主”在我脑中炸开,什么不妙、忐忑……此刻皆被一个念头压过——我想见她。

“等着,我把她喊出来给你看。”裴铮起身,就这么出去了。

“殿下,过节时未见,上回赴宴亦没遇上,这遭倒巧,不如一同去碧音坊,品一品新到的君山银针?”

他带笑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而我捏着窗帘一角。

此时微风拂过,只见罗纱飘起些许,露出一只白生生的纤手。

“是许久未见裴二少爷了,叙叙旧也……咳咳!”

对面,纱后流出的女声如空谷黄鹂,又因病着添了几分憔悴,连我这么个糙人都听得心生怜惜。

“公主殿下,贵体为重,您还是先回凝心殿吧。”车中响起另一个女声,该是贴身侍女。

好听的女声叹气:“方才还好了些,这会儿不知为何又成了这样。裴二少爷难得回来,一片好意,我怎能……咳咳!咳咳咳!”

“公主殿下!”

我听见侍女发出尖叫,裴铮当即让裴家车队让道。

该是公主病重,宫里的车队颇为慌张,两队相交之际,那被护在中间的马车晃晃荡荡,兼被一阵大风一刮,竟将罗纱掀起老高。

就这样,我看见长宁公主闭目倒在侍女的臂弯中,那张脸与我七八分像。

“假如你真的同她沾亲带故,你有什么打算?”裴铮已坐了回来,座下重新开始晃荡。

“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