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随不是抵命!我要你在我身边,不是要你冲在我前面!”

“当耳边风是吧?那好!那就看看谁冲得更猛!”

他受了一次极重的伤,把我吓坏了。

“还冲吗?”他躺着,哼。

我那时赶忙摇头,完了才反应过来他眼睛上蒙着绷带,是看不见的。他之所以这般重伤,便是因为敌人使了这招阴毒。

“兴许能重新看见,兴许就此……依造化了。”

军医携助手宋清过来,拉我到帐外窃声,叹气。

那段时间,我一直守在裴铮边上。他半夜高烧,我一夜没合眼,他喝药,我让他靠着,吹一吹滚烫,再将碗细细凑去。

我全程满怀心酸,他则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有回陆大夫应急去了,由我帮忙换药。

他的头刚枕在我腿上,当即僵住。

“男、男女有别,这不妥。”

由于他是条颜狗,且说过我的模样让人没有世俗的欲望,所以我说:“你可以回想一下我的脸。”

“……”

“好了。”

我出去丢被换下的绷带,却闻帐里传出没头没脑的一声:“可恶!”

老实说,我不知道裴铮在气急败坏什么,我只惦记着他的眼睛能不能好。

万幸他痊愈如初,我也就此收敛了作战风格,再不敢与他比猛。

此刻,我站在帐外等着,听见里边哐当巨响,不禁愈发紧张。

片刻后,贺兰瑾黑着脸出来了。

我觉得我得谢谢他,因为他吸引了大波仇恨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