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翻倒,地上狼藉。
什么橱柜、台架……尽数被翻了个遍——这显然是调虎离山。
“丢了什么?”
我听见大都督问,看见裴铮攥手成拳,道。
“燎原枪。”
这两夜,我从未如此渴望收到那些充斥无意义符号的纸条,但事实是,我连只虫子影都看不到。
可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第三日前夕,我扛着一麻袋自制的防身暗器,哐当砸在裴铮跟前,说:“记得稳重。”
“……这架势倒像让我杀出条血路。”裴铮拉开麻袋口,森冷寒光密密麻麻。
“以防万一。”我严肃。
他便勾唇:“无非是画个画,一笔的功夫,他们还能作妖上天?”
“崆峒山的守卫是多,然此次赴宴,裴家的随行兵将难道会少?”
说到这里,他眼底凛然厉色。
“他们没有撕破脸皮的胆量。”
文王确实没那个把握,所以他不敢动大都督,只退而求其次,找裴铮的麻烦。
但他又来了阴的。
当我意识到不对劲时,旁观作画的王公贵族们正伸长脖子,天坛上却仅横着长卷,两副笔墨边上空空荡荡,不见一人。
“这般不守时,自称为王,竟连基本的礼仪都不识!”
“那裴少将军可真是好大的威风,竟将吾等晾在这干等!”
一干人等阴阳怪气,惹得随行燕王的诸官憋着火气,裴家将士亦是怒目。
“人呢?”
我就在大都督边上,因而听见他冲属下低声。
“找遍了,没有。”
属下此话一落,我立即抱拳:“大都督,请容我去寻。”
“嗯。”
那记鼻音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却在我与之擦肩时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