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喃喃的后半句是什么?

因为太轻,我没能听清。

而眼前已然昏黑。

意识又要沉没。

那目光似乎在我脸上驻留许久许久,最终赶在我晕厥前夕发出声音。

“去镇南。”

嘭!

我是被摔醒的。

那些荆棘刚把我放下,就迅速缩回深坑。

这一次胸口烫意炽热,暖流注入四肢经脉,再没有针刺将其抽离。

可待我起身,步履仍是踉跄,滴答猩红。

“走水了!”

“来人啊!”

夜幕映出半边橘红,林深尽头尖叫嘈杂。

我与这片混乱擦身而过,跟随一只荧蝶。

快些。

再快些。

这念头分外强烈,使我一路跌跌撞撞,终究将崆峒行宫抛在背后,拨开最后一片枝叶。

时下夜深,山脚城镇街道冷清,月色惨白。

我记得那句“去镇南”,荧蝶也仍在前边飞,但此刻我不由步子一顿,看向另一条路。

然而,我实在太痛了。

与之俱来的还有虚脱,仿佛下一秒这副摇摇欲坠就会栽倒。

我只能继续跟着那点光,因为那蛊师是不会让我死的,他还需要我的血和心。

左转。

右拐。

前边便是主路,我听见说话声传来。

“今夜崆峒行宫的大火不明不白,少爷,我们不能再待。”

我步子一顿,又闻一声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