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上没有蛊的寒意,明明只是个普通醉汉。同时,我也没有听见笛声,那为何……

“哎哟哟,是谁这么狠心,舍得弄伤你?”

淫、笑中断思忖,令人作呕的气息喷在脸上。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会好好疼你。”

由于先前的奔跑,我气力耗尽,眼皮本有些泛沉,但现在我绝不会闭眼。

因为我要看清这人的长相,狠狠记住,记牢。

这巷子不是我方才出来的那条,而是更偏暗的一处,且散发一股发潮的腐臭。

我被用力推在地上,却见漆黑夜幕中飞入一点、两点……成片的翻飞荧光。

紧接着,巷口投下一个人影,落在我手腕边上。

“这位大哥,你挡住我了,我急着找人呢。”

这声音明澈清涧,先是几分无奈,忽又低垂可怜。

“让一让,可以吗?”

这细弱的哀求叫人想起雨天角落的幼猫,然而醉汉连头也没抬,撕拉一下扯碎一片衣缕。

于是,黑夜中的荧蝶陡然化作血色,那乞怜的语气霎时暴虐,宛如狂风骤雨。

“我叫你滚!”

蝴蝶食腐。

我亲眼看着面前的人脸血肉脱落,那具高壮身躯被一只脚狠狠踹开,蜂涌成群的血蝶覆盖。

“我让你来镇南找我,你为什么不来?”

似是不解气,这人又冲尸体踹了一脚,一时间血蝶漫天,哗啦倒下零散白骨。

“知道吗?”

恶狠的声音渐近。

“你本来还要在曼陀棘上多挂几天,我也没必要用放火这么激进的方法……我呢,有种被辜负的不爽!”

话落,我发现自己能动了。

可我方才坐起,一根冰冷的笛子就搭在眉心。

“还是该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吧,比如,让我看看原委。”

寒意侵入,这次不止身体冻结,意识和视线竟也模糊起来。

不知怎的,我恍然回到了追逐裴铮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