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迷糊,我则压低声音:“这里不便说话。”
柴房是个好地方,唯边上的马不时鼻孔喷气,制造几声吭哧。
我与这名叫石巧的姑娘果真一拍即合,且闻她窃声说起那邪门蛊师。
“窝还在幻音坊做侍童的时候,寨中就在流传лпpn3k的可怕。”
“七十二支长老,十连间逐一遭лпpn3k残杀。”
我稍顿:“лпpn3k?”
石巧挠头:“哎,把苗语换成中州话,该怎么念呢?”
她大着舌头发出好几个古怪的音,纠正来纠正去,憋得脸红脖子粗。
我听了半晌:“姬少辛?”
“哎!就是这么念!”石巧眼睛一亮,而后脸上浮现疑惑,“不对啊,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叫什么?”
“……”
我是没问过。
这一个月里,我与那蛊师交流甚少。偶有一次,我没留意崴了脚,我还在犹豫,他就已经注意:“怎么啦?”
我好像都不用喊他。
我也不用告诉他,因为他自己就会找出来哪里不对。
许是知道我不会让他碰,彼时他递来药膏,看我涂好,往我边上一坐。
“天真好看。”
那天云端铺开绯纱,缥缈层叠。
那是我第一次看完整个日落。
很怪。
因为那时我竟在身畔轻扬的哼调中忘了凶险,只是望着那片夕阳美极,感受到……
宁静。
此刻,天边亦是这般。
待其彻底暗下,我踩着自己房间的窗檐,目光落于隔壁那扇大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