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亮堂,窗外日光。
身下床铺柔软,坐起时牵起侧颈一丝痛意,我下意识伸手去摸,摸到绷带。
“……”
我放下手,掀被下床。
桌上,瓶中鸢尾尚沾清晨露珠,枝叶间搭着一张纸条。
我将其拾起,是个——“t-t”。
然后从偏院到马厩,踏遍整个裴府花圃,我都没见着姬少辛。
不弃蛊的二里限制并未发作,他显然还在裴府,而我身上分明有道视线紧随。
于是我四顾空气:“做了半个月智障,没脸见人了?”
“……”
“这是你昨晚放的?”
我目光垂落。
池中锦鲤游弋,水面飘着荷叶浮萍,轻荡一盏花灯。
即便是智残状态,他也知道我不会同他出去放灯,概是就这样默默放进了偏院的池里。
我眼看鱼尾触动灯座,淡淡:“花灯顺流,飘远,才意味结愿。方寸之池,无济于事。”
此时风起树动,沙沙作响,吹来一记幽幽。
“那就毁了。”
话落,池底窜出一条条水蛇,疯狂撕咬水面花灯。
灯架嘎嘣折断,一时间碎纸翻飞,其中一片本悬在灯芯上方,眼下被风掠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一攥,摊开掌心,只见其上字迹认真
——“许愿”
——“她不讨厌我”
“……姬少辛,出来。”
我觉得我必须跟他畅明,一刻都不能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