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曾经告诉我的原话。

现在我就站在崖边,把这话还他。

哪知他做了件更好笑的事。

他手上本拖着条迷迷瞪瞪、鼻子上有两个蛇牙血洞的狼,此刻,他一抛。

凄厉至极的狼嚎就此响彻。

血色荆棘穿膛破肚,撕裂四肢,搅碎内脏。密密麻麻的蛇虫蜂涌狂欢,拆骨入腹。

只顷刻,崖下死寂,仅剩几根带血的狼毛。

他做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威胁?

震慑?

要是这样就好了。

可我偏偏无比笃定,他是怕我死了,怕得不行。

于是,我没忍住笑。

“哈哈哈哈——”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笑得最厉害的一次,直把自己笑出了泪,跟疯了一样。

那积压许久的五味杂陈,错综复杂,眼下近乎癫狂。

他什么表情?什么心情?

我可不管,我就是要笑,然后骤冷:“给我把不弃蛊解了。”

这是我最后的容忍。

而他看出来了。

假如身后的鬼面林中没有蹿出人影道道,我想他是会给我解蛊的,可惜没有假如。

“祁红!没事吗?”

这担忧的喊出自谁,我亦不用回头就知道。

事实上,昨夜定的计划是我先独自与姬少辛“和谈”,倘若行不通,再用武。

可许是方才的狼嚎实在凄厉,我又疯了似的一顿笑,于是没等我发信号,裴铮便带人冲出。

然后果不其然,在看见裴铮的瞬间,姬少辛笑了。

“哈哈,来得真是时候,差点我就做了蠢事。”

那些对着我的晦暗难言,此刻皆被汹涌的阴郁覆盖,使那笑容分外诡异。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