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无方于是瞥了眼那炸了的坟,幽幽:“是时候立个新坟了,阿嫣早该魂归南境。”
我想起文王对他的挑衅。
——她的尸骨在我手中,你修的坟里空无一物。
而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去仇人的地盘取故人的尸骨,即使强如蚩无方,也并不容易。
因此,我适时开口:“我是宁成疏的女儿。”
噌!
铁爪裹挟扑面杀气悬在额前,我只是继续:“我是一出生便被他抛于阴沟的弃子。”
“是他光风霁月的女儿,长宁公主的影子。”
复仇者能够察觉到彼此。
那尖锐不再逼近,我趁势:“目的一致是一。”
“其二,我的身份,杀他也好,寻物也罢,都更合适。”
“……”
四下悄然一阵。
风吹花飞,沙沙细响,掠过破碎的坟。
忽的,衣领被拽起。
那血淋淋的半张脸挂着漆黑眼珠,沉声:“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让我亲眼看看,你的价值是否属实。”
铁爪收了回去,掌心显出一杆玉箫。
这玉箫比分、身用的那个更加荧光剔透,此刻一端点在我额心,袭来冰冷刺骨。
我原本蓄力半晌,正预备一记高踢,用靴尖藏着的暗刀刺穿其下巴,却因此浑身发僵。
“实在凶险。”
蚩无方注意到我未能完成的动作,那眼珠子虽依旧暗沉,语气却几分感慨。
“幸亏你的神窍被打开过,侵入容易不少,接下来……”
嘭!
闻得地上动静,我竭力扭头去看。
视线里,地上红光大盛,人影被死死罩在其中,浑身蜷缩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