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天庆城,我也可以去。”
天庆城在幽州,乃北境都城,扬“赵”旗。
我十分不理解,沉思半晌也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便对上那视线:“理由?”
他将手按在胸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周围顿时啧啧成片,还响起几记口哨揶揄,我却听见自己叠霜结冰的声音。
“不可理喻。”
刀尖一顶,那雪肤瞬间被刺破,溢出血珠猩红。
围观群众再度爆发惊叫,铁匠铺老板急忙大嚷:“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吵架是要出人命的!”
不知怎的,此时周遭分明乱哄哄一团,我却生出一种恍惚,满眼都是那顺颈滴落的血。
怎么回事?
他明明是我的仇人,我恨他,杀他,皆理所当然。
可为什么……
胸口在疼?
我一时愣愣,刀竟被另一个影子掠走。
然侧首一看,拿走刀的并非铁匠铺老板,对上的乃一双幽暗浑浊的眼睛。
“一刀了结,可算不上折磨。”
来人语气不满,一头蓬乱白发在风中愈显癫狂,空荡荡的右袖来回摆动。
老实说,此人的邪性不比姬少辛低。
若非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打得过,这会儿双方又目的统一,我定是离得越远越好。
可事已至此,那半边毁容的脸已然朝向我,开口低沉。
“待你能名正言顺地踏入天麓宫之际,我自会与你联系。”
蚩无方看过我的记忆,知道我接下来的动向,于是仅仅抛下一句简明扼要,便赤着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