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知情。”

自此,那眼底盈盈水光,好似感动欲泣。

“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

然后他就从汜水镇开始说起,我则不停喝茶,试图压下心底躁动。

可青瓷盏很快就见了底。

“……这样不行。”

我看见自己攥着茶盏的手愈来愈紧,那青瓷边缘甚至已经噼啪开裂。

压不住了。

实在忍不了了。

“我真的很想砍你。”

姬少辛:“……”

哗啦!

心中杀机翻涌,茶杯竟被生生捏碎。于是我起身快步,面朝门,背对人。

“这情绪,有些难控。”

厌恶、憎恨、愤怒……看不见还好,一见他,这些阴暗便在胸口沸腾,于耳边叫嚣。

这无疑是蚩无方做的手脚。

其实,这些时日已好转不少,可眼下面对面久坐,宁神的茶又空了,得亏边上没放刀。

我扶额烦躁,身后响起声音。

“没关系。”

有清脆叮声,应是在收拾地上碎瓷。

“我可以藏起来。”

回去之后,几只蝎子架来了绷带、药瓶。

老实说,我如今体质超常,瓷片划伤一夜就能痊愈,我自己都浑不在意。

于是四天后再去西殿,我本想顺带断了那每日一送的月季,却在门开时不免诧异。

所有门窗似乎都被蒙了布,因此这室内黑漆漆一片,唯进门处倾泻一竖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