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几日后,我又进了未央宫,带着个人。
“这是翁大娘,游历四方行医救人,如今恰经大兴城。”
我说完,身形佝偻的老妪憨憨地行了个礼,搂着挂在肩上的医箱。
这满头银丝配上慈眉善目实在人畜无害,何况其把完脉后温声。
“王妃大人只是身子骨弱,调理调理便好。”
于是那姑姑眼底的暗沉倏散,冲我一脸的笑:“公主殿下放心,奴婢定会确保未央宫的吃穿用度。”
“嗯。”
我就这么走了。
天麓宫不是好说话的地方,因此,我择日称要出游散心,借着大兴城的人流和时不时窜出的虫蛇甩开眼线,来到一间平平无奇的药铺。
伙计和郎中埋首称药,细看会发现这些人神色麻木,动作机械得像是设置好的齿轮。
寻常人瞧来许只觉得呆傻,但我途径之际,那一副副人躯分明传来寒意。
蛊的寒意。
穿过前厅,“老妪”正瘫在角落,像个空洞断线的娃娃。
又来到后院,人影正给花草浇水,空荡的右袖因躬身晃落。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于一日夜里见一根蛛丝从梁上垂落,卷着张小纸条。
然而那时文王盯我盯得紧,我便如实写在纸条上。
如今文王不在,我自然与其联系,带其走了趟未央宫,又出来接头。
眼下我开门见山:“有何发现?”
风起,那袖子晃荡。
“起初得知宁成疏竟有孩子,我很吃惊。”
“依阿嫣的巫咒,他本该断子绝孙,如今却生了两个女儿。”
人影缓缓直身,淡淡。
“现在我知道这巫咒为何会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