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练地来到帘后,倾倒炉中灰烬。
我的视角也落于这角落,一面观其研磨新香,一面思忖。
方才那对话显是托付。
托付什么?
尸骨?
或是比尸骨更甚的秘密?
譬如……
“母妃。”
一声细弱,我立即转身。
透过帘后隐蔽,视线起初只能触及门口那记被阳光投下的倒影。
小小的。
怯怯的。
“今天……父皇夸我种的牡丹特别好看。”
这语气小心翼翼,步子亦是,但终于映入眼中。
男孩约莫只有五六岁,尚未张开的五官已显出玉雪雕琢的精致,稚嫩的脸蛋些许婴儿肥,湿漉漉的猫儿眼抬起长睫。
“我……想着母妃或许也会喜欢……”
那花束应是新摘,艳丽的花瓣沾着露水,从怀中被递去时折射亮晶晶的光,如眸中期待。
可啪的一声。
从女人手中甩出的笛子抽打得花叶散乱,折断,往那瘦小的肩头一撞,方才滚落。
“丢了。”
女人支着脑袋,话语尖而冷。
“我都不要。”
男孩没有说话。
他默默蹲下收拾残花,捡起笛子,将它们一同抱在怀里,紧紧。
殷素素看不见他的神情,置身她回忆的我便也看不见了。
然那无声离去的幼小背影,就足以带起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