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索性留在殿内,依着文王的命令陪同长宁公主。
视线里,那身着绮罗纱的人影仿佛丢了魂的人偶,满目死灰地靠在白玉柱上。
“我为什么……不早些珍惜他呢……”
她喃喃,可惜太晚。
若她能在八面玲珑时留意一下贺兰瑾近期的异样,及时过问,事情是会有转机的。
所以我不同情她。
待到殿外天色暗下,火炬和脚步声渐近。
我记起白须太尉从始至终的无动于衷,映入眼帘的男人果然玄袍玉冠。
他完好无损,束发未乱。
事实上,我也没听见刀剑厮杀声。
“可是失望了?”
文王负手进来。
“太尉会站在本王这边,不难理解。”
他于我跟前,轻飘飘落下视线。
“纵使弑族谋逆,也改不了事到如今,本王已是这天下唯一的宁姓。”
“当然,没人希望自己流血。”
他又目视前方,叹气。
“势均力敌下,那些坐惯了舒服椅子的文臣可不比武将,鼓不起鱼死网破的决心。”
“没那么容易的,振宁。”
他浑身散发得意,我在想自己要不要装出大受打击,好让他对我放松警惕。
尽管他说的我早就心里有底。
其实早在来崆峒之前,我和诸臣就拟定了两种结局,“和”或“赢”。
更别提史书上明明白白,没一场造反能一步登天。那鸿门宴项庄舞剑,沛公也大摇大摆地活着溜了。
然而,还不待我“垂头丧气”,靠着白玉柱的人影站了起来,走近。
“你杀了他,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