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蚩无方会愣神或惆怅,哪知他眼中竟泛起感动光芒,当即震声。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离姬少辛远点。”
这才是我出来赴约的真实目的,我已经不想在这多耗。毕竟姬少辛看他觉得恶心,我也一样。
然而,任凭我怎样严词乃至威胁,蚩无方都……赞不绝口。
“不愧是你!这般为他着想!”
“有你在他身边!他怎么不会幸福!”
“……也离我远点。”
我握住腰间的刀,蚩无方虽往边上退了几步,神色却仍是一派恳切。
“你与我目的重叠,免不了交集。”
他要报复文王,我要踹文王下台,纵使无意也会触发合作受益。
这很烦,因为我也不想给他讨好的机会,于是斜眼冷冷:“所以呢?”
蚩无方的卑微好似已经天经地义,模样堪称奴颜婢膝:“我很好使唤。”
“……”我记得一年前我止了他的瘟疫,他还恶狠狠问我有没有活腻。
我就这么按了半晌眉心,最终从袖内取出一块半碎的铭牌,往边上一抛。
“去查。”
铭牌乃明月夜交战中,从敌方刺客尸身上搜出。
文王既能在燕国境内设伏,许是文、燕二王暗中联手,又或者燕国有文王的人,且官职不低。
总之,需查。
“七日之内保证答复。”
蚩无方如同揣传家宝一般郑重其事,旋即凭空消失似的没了影。
他终于滚了。
我神清气爽。
几日后,我再度进入上阳宫。
“当时俺就是随便凿了一榔头,感觉凿不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