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和他曾是敌人,敌人之间怎会友善?所以他在我面前一直能软就软。
就如他对裴铮的杀意明明近乎实质化,若真铁了心要杀,常人怎敌蛊王?
但他还是忍着。
可事到如今,我亦不再将他视作敌人,甚至对他的自责和痛苦感同身受。
只觉揪心。
而这需要温柔抚平,于是攥紧被角的手松开些许,容褶皱匿去。
“没关系。”
出声轻轻,稍顿。
“这次,是我自己要接近你的。”
室内悄然。
两厢静默。
背对之中,无言的对话于彼此之间缓缓流动,传递,渐渐挥散压抑。
现今,头脑也已冷静不少,因此我又攥紧被角。
“你能否……闭一下眼睛?”
我要穿衣服走人。
我本来就想走的。
蚩无方知道不破花及其解法,姬少辛也定然知情,这情况他应当一眼了然,疗伤而已。
那么,只要离开的速度够快,说不定能无事发生。
心存侥幸,然而气息自后逼近,在耳畔委屈兮兮。
“你不要我了?”
耳后,颈后皆泛起羽毛拂过的痒,再度令脸上升起烫意,他却还要故作伤心地叹。
“可是……我全部记得。”
轰————!
大脑二次爆炸。
泛凉的指尖却轻轻触及背脊伤处。
“这样也算是道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