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全干。
可喉间弥留冰凉,冷极。
舌尖是苦。
借酒浇愁?
分明没用,还起了反作用。
早知如此,就该继续在院子里散步。
酒杯放下,我正欲结账。
不料桌边围来几个人影,一只胳膊将我一拦,眼前是状似关切的脸。
“小姐这么晚出来喝酒,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另一张脸也笑容和善:“我们几个刚好有空,不如就让我们护送小姐回去?”
这几人应是惯犯,毕竟我一进酒馆,他们便有意无意地投来目光。
如今许是确认了我是独自一人,又见我闷了一口就要走,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于是个个喜上眉梢。
而我也挺愉快的。
毕竟相较以酒排解,打人无疑更管用。
活动筋骨过后,先前入肚的酒也生出暖热,颇有一种酣畅淋漓。
“这酒,我买走。”
我拾起酒壶,冲那躲在柜台下抱头的伙计示意,而后将钱放在桌上。
几个人影尚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鼻青脸肿有的眼冒金星。
我逐一绕过,拎酒出门。
时下正直夜深,夜风拂身感凉,便饮酒入喉。
方才被带起的烫意好似添薪,夜间寒意顿时一扫,入目却仍是空空冷冷。
不行。
这地方不好。
一点都不让人开心。
我要去能让我心情变好的地方,比如……比如……
“……”
脚步愈来愈慢,只因想不出目的地。
自以振宁公主的身份置身大兴城,我全然没有赏景游乐的闲情,仅是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