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缓缓收起卷轴,将其递给边上的狱司,余光一斜地上的男人。
“往后四五十载,你都将以此流程。”
“被安排。”
殷府的地下刑房十分惹人启发。
我曾被殷素素带着参观,询问哪个配给文王最好,如今刚好能全部用上。
将地下的惨叫抛于阴暗。
我照常探望了赵王和仇副使,并在分发给伤患士卒的大锅汤药中滴落血。
北疆方面,由于大汗被俘,扬州又已派来增援,女真大败既定。
约莫四日后,一个神情呆滞的“侍卫”来到我跟前。
“公主,可以去了。”
离开申弥宫需悄无声息。
二马疾驰,再无第三个人。
因为秘术运行间不容外人打扰,地点唯天知地知。
我进去时,同“侍卫”一样的傀儡人们皆靠站在外圈,地上的“肉土”咕噜蠕动,像是心脏内壁。
“他的躯壳破损严重,这样应能修复。”
男声从身侧响起。
视线里,“肉土”如有生命的活物般簇拥置于其上的人体,将其凹陷进地底。
“接下来……”
噌。
玉箫中弹出寒刃。
那张毁容枯槁的脸本该可怖,却在浑浊的眼睛里溢出清亮的光。
直直望我,道。
“请让他幸福。”
蚩无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生生剖开自己的腹部,扯出自己的五脏六腑,又一步一血淋。
逐一放置。
布成阵法。
嗡——
血色纹路在“肉土”上浮现,于方才吞没人躯的位置凝结成一记猩红图腾。
形似蔷薇。
而蚩无方倒下。
他是面向那蔷薇图腾倒下的。
我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望见那沾血的手颤巍巍地抬起,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