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床梁的视线终于一挪。
落于我。
“石门开启的时候,我原本被花草、蝴蝶……被许多东西吸引,但是。”
那长睫微敛灵眸。
令其中满溢的眷恋浮上迷离的温柔。
“一看见你。”
“我就变得只能看见你了。”
这答案我分明自知。
因为我当时就在他边上,能看清他眼中蓦然失色的天地万物与唯一的我。
可不知为何,我就是想听他自己说。
兴许是因为这样我就有理由回应般地抱他,于耳鬓厮磨间轻声告诉他。
“我也是。”
就如眼下。
我话音一落,侧脸贴着的肌肤便传来烫意,伴随细若蚊呐的声音。
“假如我的记忆一直没恢复,你……会难过吗?”
他问得小心。
我记起他与我所度的惊心动魄,所历的爱恨纠葛,一时升起万千感慨。
“能和你像现在这样已经不易。”
“我不奢求。”
然他的语气些许忐忑。
“可是……”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他?”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这一路之所以额外拘束,总在脸红时垂眸说着“不要这样”,又流露黯然神伤,默默与我拉开距离,是因为顾虑这个。
若说性格举止,黑猫和小鹿显然不同。
我与他说的那些过去,约莫只令他感觉到置身事外,甚至有种“德不配位”的难过。
于是我不再抱他。
而是板着他的脸,抵额,看他眼中。
“你说自己只看得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