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透着对未知的向往,尹昊尧却给他满腔的热情浇了一盆冷水,“您不懂。”
“我不懂?”许鸿说,“我懂得可多了,太傅先生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记得住,要不这样吧,你这次出征我在后面跟着!”
“那可不行……”尹昊尧摇摇头拒绝说,“殿下是要做大位的人,跟着臣去战场上算什么?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许鸿说:“不上场打仗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才不要像父皇一样躲在龙椅后面指挥你给我卖命……再说了,我还不稀罕这个位子呢!”
“慎言!”尹昊尧严肃道,“现下您是有了封号封了太子的,这些话,万万不能叫外人听去了。”
许鸿不在意的答应着:“好了好了知道了,连尹大哥你都这么说我……一口一个殿下的,听着真别扭!”
尹昊尧恢复了点笑意,说:“臣辅助您,是本分,这天下,有臣帮您守着。”
“好!”许鸿也笑着,“若是将来我得了天下,必定有尹大哥你的一份。”
“我不会像父皇那样,咱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当年的豪言壮语难于分辨真情或妄言,有些人做到了自己的承诺,而有些人却随着时间改变了心意,将别人的一腔真心尽数辜负。
尹昊尧年轻时嗜戏,有事没事的总爱去听戏,还带着许鸿去过几次,许鸿嫌听那些咿咿呀呀的吵耳朵没意思,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
梨园周边尽是尹昊尧的兵将,他就让手底下的一个副将跟着许鸿,自己安心的听戏。
这是他与阙笙第一次相见,一个在台上演绎着别人的悲欢离合,一个在台下见证着离合悲欢,两个人不由自主的便产生了共鸣,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种共鸣是怎么产生的,自然而然的两个人便认识了,从初见到熟稔,不过才小半个月的功夫。
阙笙看着他出征,看着他娶亲,看着他成功,看着他失意,在尹昊尧短短的生命之中,他竟参与了大半。
“您回来了。”阙笙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他替尹昊尧解下大氅,交给身后的小童。又送上一杯热茶,说:“天冷,暖暖身子。”
尹昊尧笑着接过,他将大氅接下来阙笙才注意到,他的脖颈上竟新添了一道疤,那刀疤还泛着粉,显然是刚愈合不久。
尹昊尧保家卫国征战四方,全身落下无数的伤疤,阙笙是知道的,可每次见他添了新的伤疤,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怎么又添了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