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房间,她让他睡到了床上。而自己在一月的深夜里,跌坐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
呼吸顺畅以后,她到洗手间拿了块毛巾沾了水,把安宁扶坐在床头,给他擦了擦脸。
又看了看他穿的衣服,想了想,还是蹑手蹑脚地把他的外套和鞋脱了。
不然这睡着得多难受。
把他弄上床有多难,脱衣服的时候就有多累。
希筱觉得自己明明是独生女,看起来却是个劳碌命。
以前是朋友。现在朋友好不容易安生一段时间,结果安娜的弟弟来了。
做完这些,她在旁边欣赏他安静的睡颜,感觉对他的友情在那一刻变质成了母爱。而她最初的想法不过是想看看他和安娜的脸有什么不同。
安宁睡得很安稳。
她等了等,觉得他不会起来吐了便熄了灯,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临睡前,她想:他们都有一张瘦长的脸。只不过安娜的脸部线条更柔和,而安宁的脸却多了一丝凌厉,也许是当兵留下的痕迹。不过他笑起来却很温柔,睡着了也是。
安宁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睡着吓死了。
床很软,米白色的四件套、床上的一堆小玩偶、远处的衣架和一排女士大衣、墙上张贴的各种明信片和地上的长毛地毯,无一不是在提示他这是一个女生的房间。
他坐起来走下床,回忆起昨晚:他喝了两杯白干,吃完饭去唱歌,去了一趟厕所坐回去之后就晕了之后、希筱!他想起自己看见希筱也在包厢里,郭海笑着看他,仿佛在嘲讽他说:还说不是男女朋友,现在她都在这里了你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