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预瞧着她的模样,还是觉得神奇,妙不可言,“说来奇怪,我看着你,总觉得是熟悉的。”
黎玼明亮的眼睛望向他。
他连忙解释,“不是,把你当成陆瓷的意思。”
她扬起一个笑,明眸皓齿,顾盼生姿,笑里有他看不懂的无奈和悲凉,“没关系。”
“你从小就生活在这,那你——”沈预对她的过去有探究的欲望,“一直都认识萧冶?”
在提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也许是想起他提到的过去,黎玼的眼光一瞬间变得黯然,而又恢复原样。
她否认,“我是十二岁才认识他。”
“那个时候抚养我长大的姥姥去世了,我遇到了他……”她回想起了过去,那段过的艰难,却只有彼此的时光,“他把我带到了于勇强的家,所以我才能继续上学。”
这段过往在审讯室她有粗略讲过,但有很多真真切切都发生过的事,他们却无从得知。
“萧冶一直在保护你,不让于勇强跟你接触,他背负了很多,对吗?”
“嗯。很多……比你们能想到的,多很多。”
他们都是活在象牙塔里的人,曾经的她也是,至少过的光鲜亮丽。
但萧冶,从来就是活在肮脏,不堪的泥土里。
云泥之别。
气氛一下变得沉闷,沈预察觉到她闷下去的情绪,不想再多问,他喝了口冰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黎玼见他不语,突然说起了其他的,却忘了他才与她相识两天,只是下意识的想跟他分享,“我要去北京做交换生了。”
沈预能听出来,她说起这件事,语气是雀跃的,是怀有憧憬的,“怎么想要去北京,这么远。”
“是啊,北京好远的。”她顿了下,前言不搭后语,“准备了好久的。”
沈预疑惑的望向她,黎玼视线却望向窗外。
北京很远的,沈预哥哥。
本来计划好八月就走,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