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人接听,电话自动挂断。
萧冶想,那就到这吧。
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沈预,然后把一只带有摄像功能的录音笔放在了警局隔壁小卖部外面的台球桌上,溺在角落里看着匆忙跑来的沈预拿到录音笔后,消失在了街角中。
他徒步来到了最后一个地方,那个和她约定好,却再也无法一起同行的景岩山。
萧冶站在山顶俯瞰整片山壮阔的景象,风声瑟瑟,他宽大的冲锋衣被吹得兜起,显得他的背影削瘦寂寥。
他伸手摸到自己的左心脏,拉开外套拉链,他里面穿的是黎玼给他买的t恤,在t恤的左上角,靠近他左心房的位置,紧紧的缝着一枚戒指。
那是他用攒到最后的钱买的,与黎玼的对戒。
他舍不得用电,用水,买衣服,甚至于其他,只想买这对戒指。
黎玼啊,你曾经问过我有什么心愿。
我无法启齿,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你结婚啊。
我无法言语的爱意,暗藏在这对戒指里,我希望你能明白,又希望你永远不要被束缚,被束缚在对我的愧疚里。
所以现在,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在风中,他低声倾诉,希望风能把他的祝福带到她身边。
“黎玼,记得,去了北京,一定要开心。”
萧冶手捂着那枚戒指,紧紧的贴在心脏,他闭上了眼睛,脸上终于扬起了笑容,他脑海里,闪过的都是黎玼每一个模样。
听说人死后会忘记前世的一切,但他恳求,他反复临摹,他渴盼永远记得她。
他把她的眉眼,深深的刻进了心里,无法忘却,永不忘却。
随后纵身一跃,随风飞扬。
这一次,那只逆光的黑雁,终于飞出了低空。
在拘留所里,黎玼平静的坐在冰冷坚硬的地上,眼神死寂一般的看着水泥地,没有一丝波动,也没有了光彩。
沈预隔着铁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凝望着她,觉得无奈又悲切,仿佛被她带走了所有的生命。
他收到了她定时发送的短信,却没有选择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