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穿过乌云,发出夺人的光辉。
介鳞沾染一身污泥,躺在雪地里,宛如一团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可皎洁的月光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光亮,固执地洒在他破烂的蛟躯。
巨蛟声息减弱,想到南缺的回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野兽之属,无需慈悲。
原来自己不过是介鳞之属,原来自己,只是南缺为佛子准备的鳞甲。
世人的苦与痛,祈祷与诅咒都是天道加诸于佛子的考验与磨难。
佛子慈悲,感万物之情,蛟龙在野,不过万物之一而已。
他不甘心……
凭什么他生来就要为佛子铺路,凭什么南缺救下他时就定了他的使命和结局。
凭什么他费尽心机,等了千年的机缘就是为了教佛子慈悲。
他要以杀证道。
恶蛟的身后开启了空间阵,半截身躯奋力扭转,转瞬便窜进去。
南辞,阑珊也跟上,一起穿过法阵,来到另一个地方。
这里遍地是龙的残骸,他们身躯庞大,有些成年龙骨可缠绕两座山。
— —龙的埋骨冢,南缺当初的布阵之地。
恶蛟盘在一片湖泊之中,将整片湖染为赤色。
这里位于冰山脚下,积雪常年不化。
山底的湖泊却没有结冰,甚至冒着热气。
是阵法,介鳞动了南缺当年的阵法。
无数傀鼠疯了一般,从空间阵中涌出,涌向湖泊。
湖泊上空阴云密布,不时有闪电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