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一惊,急忙拿了起来,把鸭鸭身上的灰拍干净。
司马曜有些生气,俊美的脸上生出愠色,心想:“这些奴婢伺候得也太不仔细了,这可是鸩奴最喜欢的玩偶,天天都要抱着睡的,平时不见了都要闹的。他们不收好也就罢了,竟然还扔在地上!看来要找个机会管教一番才好。”
灰很快就被拍干净了,然而在鸭鸭翅膀和身体的衔接处,有一处细小的裂口。
司马曜把鸭鸭放在桌上,先去床边看了看燕无忌,见人还在昏迷之中,便轻轻地把床帘放下,然后回到桌边,拿出针线包给鸭鸭缝补身体。
他娴熟地把丝线分好,然后开始缝补,线头藏在鸭鸭身体里,细致的针线排布几不可察。
当然,针线活这种东西,司马曜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熟练的,他也不喜欢做这些。但是底下人做事不仔细,有一回,燕无忌的冕服里竟然断了一根针头!
自那以后,燕无忌穿的每一件衣服都要由司马曜仔细检查,缝缝补补也是他亲自动手。
燕无忌闭着眼睛装睡好一会儿了,他知道有人进来了,却不知道那人是谁。
那个人也不说话,一进门就把他床帘拉上了,能细细簌簌听到一些微弱的动静,却根本猜不出来那人在做什么。
燕无忌不禁有些焦躁。
心想,要是那个人再不出声,自己就爬起来质问他,为何擅闯庄主房间!
就在这时,燕无忌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接着听到脚步靠近的声音。
那个人起身了。
燕无忌立刻闭上眼睛,又开始装死。
他闭着眼睛,不能视物,只能依靠声音和感觉来判断周围的动向。
只听那人缓缓拉开床帘,接着坐在他床边,把一个东西放在他的枕边。那动作极为轻柔,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美梦。
燕无忌感觉到那人俯身靠近,紧接着,一缕发丝滑落到他的鼻尖,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份数幽静的一股淡淡冷香,莫名地让他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