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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忽然下起小雨,初时淅淅沥沥,尔后滂滂沱沱。燕无忌躺在山坡上起不来,小花们被雨水打烂,香味竟更加浓郁,那蛇更为层叠地将燕无忌缠绕,像一块大石压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燕无忌睁开眼睛,发现司马曜不知何时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淡淡的体香幽幽传来。司马曜泡过温泉的发丝湿润未干,一丝丝一缕缕紧贴在燕无忌的脖子和胸口上,他胸前的衣服因此湿了一块。

司马曜的脑袋正好嗑在燕无忌的左肩,左手放在燕无忌的右肩,似乎是睡得正香,司马曜的呼吸平稳又舒畅。轻柔的呼吸吹过燕无忌的脖子,那里沾了水珠,细微的吐息也能激起一丝水分蒸发的冰凉。

燕无忌喉结移动,却不敢动弹。

不知维持这个动作过了多久,燕无忌全身都开始酸痛了,他悄悄地扭动下身体,动作幅度却不敢太大,生怕弄醒了怀里把他当玩具抱着睡的人。

但其实司马曜一直睁着眼睛,他猜燕无忌多半要肩膀疼了,便轻轻挪开脑袋,燕无忌紧张道:“你醒了?”接着颇为自责地说道:“对不起,把你弄醒了。”

司马曜身上的皮肤都已经恢复了,嘴里的毒牙也消失不见了,今天晚上疗伤的效果特别好。有了皮囊的他把长发捋到背后,不禁提醒道:“鸩奴,你白天,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燕无忌收起心里不堪的小心思,伟光正道:“噢,是这样,那天长安城里两只巨型妖兽争斗,一只是你,另一只……是谁啊?”

司马曜的声音有些失落,“他……只是从前认识的一个妖怪罢了。”

“从前认识的?”燕无忌接着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为什么会当众打架?当时我也在场,我看到你保护我了。司马家现在也乱成一团,曜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多事情夹在一起,司马曜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他从中间找了个口子,“司马季一直看我不顺眼,想除掉我,那天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找来了一罐雄黄酒,撒在我腹部的伤口上。他把我关进地牢严刑拷打。”

“他竟然敢这么做……”燕无忌心疼地按住司马曜腹部的伤口,“我从前没见你这儿有伤口,那天我们泡澡的时候,你这儿也没有伤口。”

“这是从前留下的,平时我都用法术把它藏起来。”司马曜按住渗血的纱布,“但那天司马季不但朝着我的伤口泼了雄黄酒,还泼了一瓶很厉害的毒药,我因此身受重伤,这伤口怕是好不了了。”

“怎么会!我找遍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兽医,还有修仙门派的药师。一定能治好曜哥哥。”

司马曜摸了摸燕无忌的脸颊,“这是天神之物留下的旧伤,凡人之力,恐怕难以治愈。”司马曜隐瞒了吸食凡人精血可以延缓伤口化脓的办法。

燕无忌帮司马曜更换纱布,司马曜叹气,“刚才在温泉里,已经换过了,但是它化脓得比我想象得厉害。”

伤口绝大部分已经结痂了,只剩中间一小块还在流血,燕无忌低下头,把司马曜的伤口含住,轻轻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