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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四世三公、权倾朝野、和皇室共治天下的司马家。

御书房内,燕无?忌坐在桌前批阅奏折,自?他重新掌权以来,非但朝臣跟他对着干,就连天象也不?放过他,天灾不?断,今年大?旱、水灾、歉收……民间多有怨怼,朝堂之中心存不?满之人亦与日俱增。

或许是司马曜的脚步声惊扰了这?个?如履薄冰多年的帝王,燕无?忌抬起头,有些倦意地看着司马曜。

燕无?忌把手中的笔放下,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曜哥哥,你来啦?”说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朕去年才说过,这?条河少水,那条江多水,要?是能凑在一起就好了,你看,今年就凑一起了,这?里旱灾、那里水灾。”

燕无?忌又不?顾体面地打了哈欠。在别?人面前,他总是冷傲又孤桀,可对着司马曜,却总是像个?孩子?一样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若是换了从前,司马曜一定过来替他揉揉肩、敲敲背,但今天却神?色凛冽地站在桌案前,仔细地看着公文?中的奏请,这?样反常的举动引起了燕无?忌的注意,“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帝王,脑子里放着许多事,不再是从前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孩子,很快便想起今天是司马曜占星的日子,“占卜星相出什么意外了吗?”

司马曜欲言又止,本想瞒下,但耐不住燕无忌软磨硬泡,终于开口道:“鸩奴,我今日观星,发现了两股紫气,一股是你,另一股……只怕是燕氏旁系新生的婴儿。多年以后,只怕他会取代你,成为晋国的皇帝,但是从卦象上看,这样的权力交替并不平和。”

燕无忌若有所思,轻轻地“噢”了一声,并没有太多意外。

“鸩奴,现在我妖力全失,与凡人无异,我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他的语气内疚又急切。

燕无忌拉起司马曜的手,“又有什么关系,曜哥哥,这是天意,天意如此,咱们顺其自然就好。”

这回答引起司马曜的警觉,“鸩奴,你不该是个轻信天命的人,你……”他惊讶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早就料到了。从下定决心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料到一定会有这样的一天。不许说什么要离开我的话,曜哥哥,咱们都不年轻了,小婴儿长大很快,既然已经没有多久可以厮守,那就让我们珍惜剩下的每一天,除去生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我们分开。”

两人彼此注释,烛火跳动,正是情浓,屋外传来珠串碰撞的细碎声音,两人分开,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美艳动人且风华正茂,美中不足的,是右手带着黑纱手套,似有残疾。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与燕无忌在连云寨结识的小花,燕无忌夺权后,履行了当年的承诺,认她作义妹,让她以百花公主的身份留住宫中。

有外人在,司马曜不便多说什么,从名义上来说,他始终是外臣,很快便告退了。

宫门处,公主的车辇追上他,百花笑道:“月色正好,司马大人可有空与本宫一叙?”

两人走到一棵巨大银杏下,黄色的树叶铺满巨大的青石板,在月光下十分美丽。百花坐在石阶上,“最近皇兄消瘦了许多,我让人换了许多菜式也不管用。自从他把龙骨换给你,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太医说,他会比寻常人老去得更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