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去年才说过,这条河少水,那条江多水,要是能凑在一起就好了,你看,今年就凑一起了,这里旱灾、那里水灾。”
燕无忌又不顾体面地打了哈欠。在别人面前,他总是冷傲又孤桀,可对着司马曜,却总是像个孩子一样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若是换了从前,司马曜一定过来替他揉揉肩、敲敲背,但今天却神色凛冽地站在桌案前,仔细地看着公文中的奏请,这样反常的举动引起了燕无忌的注意,“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帝王,脑子里放着许多事,不再是从前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孩子,很快便想起今天是司马曜占星的日子,“占卜星相出什么意外了吗?”
司马曜欲言又止,本想瞒下,但耐不住燕无忌软磨硬泡,终于开口道:“鸩奴,我今日观星,发现了两股紫气,一股是你,另一股……只怕是燕氏旁系新生的婴儿。多年以后,只怕他会取代你,成为晋国的皇帝,但是从卦象上看,这样的权力交替并不平和。”
燕无忌若有所思,轻轻地“噢”了一声,并没有太多意外。
“鸩奴,现在我妖力全失,与凡人无异,我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他的语气内疚又急切。
燕无忌拉起司马曜的手,“又有什么关系,曜哥哥,这是天意,天意如此,咱们顺其自然就好。”
这回答引起司马曜的警觉,“鸩奴,你不该是个轻信天命的人,你……”他惊讶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早就料到了。从下定决心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料到一定会有这样的一天。不许说什么要离开我的话,曜哥哥,咱们都不年轻了,小婴儿长大很快,既然已经没有多久可以厮守,那就让我们珍惜剩下的每一天,除去生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我们分开。”
两人彼此注释,烛火跳动,正是情浓,屋外传来珠串碰撞的细碎声音,两人分开,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美艳动人且风华正茂,美中不足的,是右手带着黑纱手套,似有残疾。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与燕无忌在连云寨结识的小花,燕无忌夺权后,履行了当年的承诺,认她作义妹,让她以百花公主的身份留住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