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蜥咬牙切齿道:“别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百花的挣扎愈发微弱,毒蜥松开手,变出一只白色瓷瓶。
百花跌落在地,捂住脖子,脸色惨白,不停咳嗽,哪里敢接毒蜥手里的毒药。毒蜥见状,居高临下地将毒药扔在地上,快步迈入了黑暗之中。“在小皇帝的食物里加上这个,你就可以魅惑他,到那个时候,就看你的本事了。”毒药的瓶子在月光下,反射出阴冷的光芒。
虽然已不能自由出入燕无忌寝殿,但她毕竟身份特殊,在其他地方依然畅通无阻,也不会有人敢对她做的食物反复查验。
燕无忌重掌乾坤后没有一日不勤于政务,这天百花带着鸡汤看望他的时候,他一如既往为这个国家逐年累计的弊端和窟窿愁眉不展。
见她来了,燕无忌放下写到一半的批复,“朕的食物,御膳房自会准备,如今你贵为公主,这些事也不必去做。”
“可皇上总让司马大人多做食物和点。”
燕无忌脱口而出“他不一样”,说到一半立刻停下,解释道:“朕的意思是,你不必事事都和别人比较。”他岔开话题,“朕听说,你处置了几个宫人?”
“底下的奴才做事不用,不过稍加惩戒罢了。”
燕无忌皱眉,“打断双腿,致人残疾,也不过是‘稍加惩戒’?”
“皇兄是觉得,我处事严苛?既然这样,皇兄大可交给该做的人做。”
燕无忌摇头,“后宫事务繁杂,朕既然交给你做,就不会加以干预,朕只是觉得……很失望。”
百花不得其解,“失望?”
燕无忌回忆道:“还记得朕跟着你哥哥,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吗?小花,那个时候的你,天真明媚,像极了这世上美好的事物。可现在的你却变了,你变得不再纯粹,你变得充满黑暗,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百花死死盯着燕无忌,像是在盯着一份执念,一字一顿道:“皇兄,我从来都没有变。我想留在你身边,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他能做到的事,我能做,他做不到的事,我也能做。”
燕无忌知道她在说什么,婉拒道:“你跟他不一样,你不需要做他要做的事。朕答应过你哥哥,会把你当亲妹妹照顾一辈子。朕不会食言,但今天,朕提醒你最后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越界的事情,否则就算朕想保你,也保不住。”
百花眼中含泪,“我还是比不过他?可我不甘,他只是一个男人,他没有办法生育,又凭什么可以获得你的爱?”
同样的问题,燕无忌已经解释过很多次,如今的他彻底厌倦了。人跟牲口最大的区别,就是牲口为了繁衍而繁衍,人却是为了感情而孕育生命。可这世上偏偏有很多人,把生|殖看得高于一切,放着人不做,要自降身份,去做牲口,被繁衍裹挟。
这不是爱应有的含义。
燕无忌揉揉太阳穴,“朕累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百花擦干眼泪,从食盒里拿出汤盅,“这是我亲手为皇兄煲的汤,长夜漫漫,愿能为皇兄解乏。”燕无忌微笑点头,表示感谢,“百花有了。”
“汤冷了就不好喝了,皇兄不妨趁热喝了。”
燕无忌闻言,拿起了碗。百花盯着燕无忌的动作,眼中映出了昨日的画面,毒蜥溃烂的脸庞犹在眼前,“没有男人能压抑过这种药性,等熊熊烈火燃烧的时候,就是你得到一切的时候。”眼看燕无忌手中的调羹已放到唇边,百花的窃喜已溢上嘴角,燕无忌突然停下了动作,他望着眼前的女子,严重颇为复杂,又一次劝诫道:“小花,你还有什么,要对朕说吗?”
“没有啊,皇兄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燕无忌端起碗,像是割舍下什么重要的东西,一饮而尽。
百花松了口气,她里默默计数,她看到燕无忌不停按揉太阳穴、模样愈发困倦,渐渐嗑在桌上睡着了。她走过去,轻唤皇兄,又推推燕无忌,没有反应。
她将燕无忌的左手绕过肩膀,想把人扶到床上,但她明显低估了一个男人的重量。试了七八次,根本无法把昏迷的皇帝架起来,她早已气喘吁吁。
百花轻蔑冷哼,“少说废话,你到底有什么主意?”卑微凡人的不敬踩中了毒蜥的痛脚,偷来的英俊皮囊在那一瞬间面目狰狞,修长而有力的右手捏住百花纤细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百花突然窒息,白皙的面庞霎时充血通红,一双秀足离地,无力地踢踏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