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有什么事吗?”孟惠予下意识地站在他的两步开外,小声问。
“那个…”他顿了顿,“就刚刚在下面打球,力气有点大,不小心砸到你了…也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你就被她带走了”,他朝着康念慈努努嘴,被指认的康念慈显然懒得理他。
孟惠予想,打球砸到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倒也不至于大费周章来道个歉。更何况…她对人家一点印象都没有。出于礼貌,孟惠予还是下意识地回应了他的好意。
“没事,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来来往往好些人,程述看起来人缘不错,路过的好些同学总爱来拍拍他,他看也没看,扒拉掉那些搭在身上的手。上课的预备铃开始响起,走道上的同学已经越来越少。
“总之,还是对不起哈!”
从程述一遍又一遍地向她道歉,临到走时还告诉她回家稍微冰敷一下免得肿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什么红肿的迹象,当时有些眩晕的头也早就恢复往日的清醒。她不常同男生交往,不了解他们是不是都有点小题大做。看着程述被同学闹着回去的背影,穿堂的夏风把他宽大的t恤吹得鼓胀起来,她忽然觉得,好像刚刚刺鼻的汗臭味没那么浓重了。
这是孟惠予第一次同他讲话,缘由是一颗从天而降的脏篮球。
那天的英语课刚好在篮球赛之后,教室里接龙样地传起来哈欠声。
果然,刚上课没多久,孟惠予就看到好些同学已经开始垒高桌上的习题册,准备隐在后面摸鱼睡觉。她因祸得福睡了个好觉,困意全无。可惜英语老师上课实在无聊,同样的知识点翻来覆去地讲八百遍,一字一句都没变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