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无常的时候,阎王自己得亲自出来监工。路过当年的锦云城时他少见的停顿了几秒,然后在他父母坟旁修了一座阎王庙,并从瑶池取了一颗榕树的种子种下。
将那个装着自己骨头的盒子拿出来,裴云清把戴在自己手上很久的红绳摘下来放了进去。
他们两个,是月神都没能连起来的恋人。
我把你和我放在一起,你会知道的吧?
“然后就没什么新鲜的了。在那之后他利用自己的力量和天道做交易有了生死簿和判官笔,拥有了改变因果的力量。再然后他先后发现崔珏魏征陆之道钟馗等人,将地府建设的越来越好,范无咎谢必安牛头马面等小仙亦是如此,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反正现在的地府你也知道的,很厉害哦,是能跟天庭分庭抗礼的存在。”
梅晏殊并不关心地府的建设成果,听完这个故事,他心脏紧着疼。一边心疼裴云清的遭遇,一边遗憾自己不能陪他。如果真如他想,自己就是那个可恶的炽君,他会厌恶的杀掉自己的。
那么好的一个少年,怎么忍心舍得抛弃啊。
“所以炽君为什么每次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他?”
夜神奇怪的瞧了他一眼:“那得问你自己啊。”
梅晏殊当然问不了自己,虽然夜神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就是那个炽君,但他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从始至终都是以第三者的角度。虽说不知道炽君的态度不能妄加定论,但这并不妨碍他心疼他的少年。
那个他抱在怀里都嫌不够的少年啊。
如果可以,他不想自己跟那个炽君扯上半天关系,不想做那个伤害裴云清的人。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个当神仙的,怎么会喜欢上平凡的自己呢?
这真是梅晏殊有生之年听过的最悲伤的故事,温柔富贵乡里长大的贵公子,过了十几年最快活的时光,最后等待他的是长达几万年的无边孤独。
梅晏殊很想哭,很想发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