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真心哭的没几个,没过一会就相互攀谈起来。温吞的国公爷一夜老了十几岁抱着牌位,没有应声。

还没起灵他们家的棺材就钉上了,火盆都还没摔,小土匪对着不相熟的牌位拜了拜。

就大咧咧地跑到院子里玩去了,他就是来吃席的。脸上半点悲痛的表情也没有蹲在地上。

看着石缝里长出来的杂草。他伸出肉肉的手,薅了捧,放在手心里,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吹开。

“你在干什么?哪家领来的流浪孩子拔了我家夫人的忘忧草!”面目黧黑的婢女拿着鸡毛掸子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

小土匪不说话,脸上没表情时也是粉雕玉琢的冰玉美人。

“啥?那就是株杂草啊?”冯彦秋看着手上发黄的草,拍到地上去。

“你是哪里来的泼猴,这就是我家夫人从得道高僧那里求来的忘忧草!”婢女扬起鸡毛掸子,往不正经的小土匪身上抽了一下。

冯彦秋拧眉,握紧拳头,打了个喷嚏揉着痒痒的鼻子说:“你们这就是狗尾巴草啊,俺对这种草过敏。即使换种模样,俺的肌肉记忆也记得!”

两人吵嚷争执的声音,惊不动前院的死气沉沉。

却引得了花圃后妇人的注意,头上戴着块白布,枯皮脸上的表情像是万念俱寂的枯草。

“夫人。”婢女收起手里的鸡毛掸子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杏花藏在身后。

这声叫唤让冯彦秋也如梦初醒,领着他来的夫人,说让他牢牢地跟着何大人正午才有美味的菜肴吃。

“你为何为对狗尾巴草过敏。”

“糟了!”他双手合十,轻拍下。赶快熘回前院,站在何大人身后。

只顾着吃的他,没有听到病入膏肓的夫人说出的话,也没注意到两行热泪流到下巴的夫人目视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