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个小和尚趁着他出去松口气的时间,在房间里硬生生地走了一圈。

他的寝宫可是寻常人家的十几倍,奢华到无边无际。床上的布置也是从奢到奢,屋里的龙涎香味始终让小和尚起疑。

连来打扫的侍女都能把小和尚吓得魂不守舍好几天,要想让猎物上钩就要给他十足的安全感,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祭品。

“……话未出口,陆微阳就咬住了下唇,认真地喊出男人交代过的名字:“长白山。”

批改文书的男人。烦躁地把眉拧到一块。脸上乌云密布,让来奉茶的侍女都退避三舍。

“长白兄,你在吗?我有点渴你又出去了吗?”

语速越来越慢,失落的小情绪埋在他的话里。蒋戈噤声,屏住唿吸端详着这个小和尚。

这几天,他的头上长出了硬硬的头发,不多也不长。看起来头上黑黑的,精神了不少。

来时身上穿的那件旧衣服早就扔不见了,现在就穿着上衣,光熘熘的腿露在外面。

没听到屋里的动静,陆微阳撑着身子叹息了一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在心里默默地哭诉道:老方丈给的东西也丢了,伤口的疼痛根本盖不住。

膝盖和肚皮上的淤青开始慢慢溃烂,疼得他整宿都睡不着,胳膊上像是订满了钉子。

抬一下手都能让他疼到痉挛。

蒋戈抱着胳膊,目光阴测测地看着那人的后脑勺。

百思不得其解。

水壶就在他的手边,走的时候也很认真地给小和尚交代过,渴了自己喝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