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很沉,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到底在愁什么,不过她很喜欢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她想,他在手术室里一定就是这样。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但手起刀落,快准稳,像个职业杀手一样。
她想起前几天自己买的香薰蜡烛,扒出一罐,点了放在客厅。
下午,章柠和编辑冰岛一块去见一个“家暴”的受害人,采访结束,回到家已经快七点,就顺带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食材和水果回去。
沈堰东已经醒了,正坐在客厅看杂志。
她笑道:“我还以为你没醒,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他的声音的确还带着初醒的慵懒和松软。
章柠走过去,把杂志从他手中取过来,瞧他在看什么。
《深度》的十二月刊。
她把杂志还他:“你在哪找到的?”
“你书桌上。”他朝书房扬扬下巴,又来看她,“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章柠翻回去两页,点点标题下面的记者名:“名字都在这,不是我写的还是谁写的?”
他道:“我看你们这都是笔名,只有你一个人是真名,还以为不是。”
她笑了:“那是因为我真名好听,也可以用来当笔名。”
他侧脸又看她,这会儿又不觉得她亲切了,他道:“不过你写的东西跟你本人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