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握起他的另外一只手,吻了一下手背,轻声问:“那你现在会想他吗?”
他无情无绪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人死成灰,久了就忘了,有时候会连他的忌日都忘了。”
她问:“那你怎么不当警察,而是当医生?”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还真不知道,可能自小接触的警察太多了,就没什么憧憬了?”
她把头重新歪在他肩上:“我跟你刚好相反,我身边没有警察或者医生,自己身体又特别健康,对警察和医生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如果我早几年认识你,说不定就去考医学院了,还可以做马教授的学生,当你的小师妹。”
他顺着她的话一想,倒也觉得很新鲜,不过还是道:“记者也很不错,虽然不像医生和警察真枪实弹的救人,但可以揭露、抨击不公之事。”
“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她没所谓道,“你呢,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不做医生了,你想做什么。”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出租车司机?”
“为什么?”这个答案在她意料之外,她直起身体,探究的看着他。
他垂眼瞧着她的手指,慢慢道:“有一次我到南京去出差,碰到一个出租车司机,那会儿才晚上九点,他就不愿意拉人了,我说时间还早,为什么不,他说九点还早?反倒把我给问愣了。我说对啊,感觉我们那边的只要有单,恨不得一天跑二十四小时。于是他就跟我聊起了自己的生活,说他每天只跑八个小时,今天已经跑多了。他说他周六、日也不跑,而是在家陪小孩。他说钱够花就行,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我当时觉得好像开出租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