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沈堰东说:“你现在还小,不想可以理解,以后会不会改变?”
她顿了一下,说:“我只能对当下的这一刻负责,以后的任何事情都无法保证。”
他直接道:“不用你保证,两年、三年哪怕五年之后,有没有可能?”
她沉默,还是说:“我不知道以后自己的想法会不会改变,但现在问我的话——没有可能,同居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他彻底不说话了。
冬夜真是静,如果不说话,就只有窗外的风雪声。可刚才回来的时候,明明只觉得雪大,没觉得风大。但在卧室听,那风一阵紧似一阵,鬼哭狼嚎似的,特别瘆人。良久,沈堰东伸手摸开灯,俯身撑在她身体两侧,认真瞧着她问:“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她问:“我以前怎么说的?”
他说:“你以前说遇到合适的就结婚,遇不到不结婚也无所谓。”
她点点头,说:“当初求而不得,多少会有点言不由衷,现在正儿八经的聊,话肯定就没水分了。”
他看了她许久,还是不明白:“你知道我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给不了,为什么还要——”
她截断了他的话:“我以为你刚离婚,可能会想过得轻松点。我以为如果你不想轻松,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拒绝我,其实你也明白你要的我大概率给不了。”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我以为你既然知道我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还来找我,那就是有那个可能的。”
她一顿,道:“那看来我们真是完美错位了。”
她的语气虽不硬,但听起来却有点寸步不让的意思,好像如果俩人就这个问题谈不拢,她会立马提出分手。他认真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可她无所谓期待还是不期待,也只是那么看着他。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无力的把脑袋垂在了她肩上。好一会儿,他慢慢道:“章柠,我今年才三十二,就几乎已经没什么亲人了,虽然平时我不觉得自己比别人欠缺什么,但我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家,我想过那种正常的生活。那些一闪即逝的东西,无论再美,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只想要能在我生命中留下来的人。如果你没有这个打算,那时间越长,感情越好,我们的压力越大。不是只有我有压力,而是我一定会不由自主的向你施压,你压力会比我更大。时间长了,你不耐烦,我也不耐烦,最后还是不欢而散。既然迟早都是这个结果,那或许早点分开对你对我来说,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