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忽然倾身,披散的长发就倾斜而下,半遮半掩眉目,神情过于艳丽慵懒,依稀间透出暧昧不明的荧光。

“你喜欢?”

他懒洋洋的笑起来,黑眼圈随着他的眼眸微微改变弧度,露出两颗不怀好意的虎牙,“原来你喜欢这种啊——”

尾调被刻意拉长,少年晦暗不清拖着嗓音说话,字里行间皆是冷嘲热讽,眉眼带着轻蔑的笑意。

尼玛的黄色废料啊!

去你妈的谁喜欢寡妇啊!

秦鹤归脸一燥,洋装生气的拂袖而去,可还是忍不住飙了句四川话,“你个小孩子家家一天到晚净想些吃不得的东西,懂个铲铲啊你。”(翻译:你个小孩一天到晚净想些不好的东西,你懂什么啊。)

四川话最大的魅力在哪里呢?

最大的魅力无非就是不管你说什么,听起来都是在骂人。所以常言道,千万别跟四川人对骂。你会被骂到爹娘都不认识你。四川人能不带重复的用脏话骂你个天昏地暗,然而你除了知道他在骂你,根本就听不懂他在骂什么。

柳荒年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青年墨发简单竖起,披着一件蓑衣,只露出一截脆弱苍白的细嫩脖颈,在寒风中过分惹眼,似秸秆般轻轻一折就断了。

他神情嶙峋寡淡,竭力要装出很生气的模样,可漂亮禁欲的丹凤眼却表现不出愤怒。

柳荒年不禁莞尔,“又骂我?”

“没有!不敢!”秦鹤归僵硬的刺了一句。

“恩?”在四川话自带的祖安效果加持下,柳荒年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话,慢慢的踱步跟上去,慢条斯理道:“师兄,你是哪里人?”

“要你管!”

“真是寡妇村?”柳荒年失笑,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禁逗,红着脸目不斜视,打死也不肯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