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白首处是一座浮山,终年白雪覆盖,据说山上只有一座藏书阁,一间竹舍和数不尽梅花树。

秦鹤归不会轻功,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一蹦三尺高,几步就跳到山上去了。

忽然下起小雨,细雨霏霏,如烟如暮。

秦鹤归微觉凉意,视线朦胧之际,隐约看见一抹青色影子立在浮山下的断桥边,青衣青袍,连头上绾的方巾也是淡雅的青色,漆黑的乌发在淡青色的包容下越县光泽。

青衣青影仿佛与这河畔垂柳,水天一色融为一体。

那人手里握着一把青色油纸伞,伞面上画着烟雨江南。宽大的伞面遮住那人的眉眼,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巴。

秦鹤归揉揉眼,看不大清,心却砰砰砰的跳动起来,隔着细雨与他对视。

最后那人慢慢向他摊开手,指骨分明修长,白皙均匀,被青色衣袍称托的更冷更白。

秦鹤归愣了片刻,冒着满天小雨向他奔去,带着一身凉意落进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中,把脸埋进对方的胸膛上,闷声道:“我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柳荒年揉了揉他有些湿润的头发,笑道:“我们心有灵犀,自然会相见。”

秦鹤归仰头去打量他的面相,一个月不见,柳荒年好像高了一些,眉眼冷冽了些,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即熟悉又陌生。秦鹤归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扶上他的侧脸,喃喃道:“你好像瘦了一点。”

“你好像胖了一点。”柳荒年笑着扯了把他的脸颊,“你是不是每天半夜偷吃?”

秦鹤归心虚道:“没有,都怪青云门伙食太好。”

“跟我上去吧,我不能离开太久,被发现了就不好了。”柳荒年牵住他的手,自然而然的变成十指相扣,低声道:“这一个月,我很想你。”

“……我,大概,有一丢丢想你,大概就是这么一丢丢,很少。”秦鹤归比了个芝麻大小的距离,“毕竟我是一个热爱工作的男人,忙着教书根本就没有时间谈情说爱。”

那个因为脑子里全是男主而把青云门改造成了小学课堂的人绝对不是我,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