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暗红色的卡车。
转身,起跳,飞跃过马路中央的栏杆。
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没有摔跤,只是踉跄了一下,但是莫名其妙开始感到委屈。
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
秦鹤归呜咽在在漆黑的街道奔跑,突然看见前方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那人向他伸出手,声音很轻:“秦鹤归,别假装坚强了,来我怀里懦弱一会儿。”
他咬紧牙关,向那人扑过去,那人却在他触碰到的前一秒,消散在空中,再无迹可寻。
然后秦鹤归就惊醒了。
他张开眼睛,冰冷的玄铁链贴着裸露的肌肤,有刺骨的寒冷从四肢蔓延开,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身旁的位置已经变得一片冰凉。
柳荒年离开很久了。
秦鹤归恍恍惚惚的坐起身,铁链立马发出哗啦的响声,听起来极其刺耳。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油灯,还有他与一张床。
他把头靠在弓起来的膝盖上,双手穿过湿漉的头发,心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微黄色的,有着旧照片般质感的火光笼罩着自己,一种无法言说的孤寂感油然而生。
身上的旧伤复发,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痛苦,秦鹤归冷汗顺着光滑的额头落下,不多时便打湿了床单。
他忽略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他根本就活不了多久。